奶油蒼蠅的志旅記事

「老公，我有時候看到電視上的小寶寶好可愛，心裡又會猶豫覺得想生孩子；
　可是想到學校那些國中生，又不想生小孩了。」我說。

昨天晚上，我們夫妻面對面躺在我們的標準雙人床上，深夜的對話又起…

聽了我說的話，Wens沉默了1秒後，說：「不要畏懼。」

一向充滿慧根的我，隨即問，「你的是思是：
『不要害怕生小孩以後要擔責任，也不要怕沒有小孩以後會孤單』」

「嗯。」Wens　簡單的回應。

的確，這些日子的忙碌之中，
在校園偶遇將屆退休之齡且未婚的先輩，我不禁會想到一個人的孤單，
再加上母親閒暇時，會約我這個住得很近的女兒一同逛街去，
心裡又思及：沒有孕育新生命的我，日後要約恐怕無伴。

「有我陪你呀！」Wens曾經如是說。

正因如此，有時我會想：在Wens與我的生命接近尾聲的時候，
如果尚存於世幸福的話，那麼先走一步，就是奢華的幸福了。

「不論生不生小孩，都不要畏懼。」Wens 強調著…

我淘氣地又問：
「那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可以生小孩，你不畏懼了嗎？」

「如果沒有小孩，當然還是最好。」Wens 說了之後，我又問：
「如果要生小孩的話，你會把他帶去練功對吧！」

「嗯，就把他放在道場養，讓他住台北」

「那讀書怎麼辦？」我擔心的問。

Wens：
「在台北讀呀！功課不用擔擔心，道場會教孩子很多事，孩子會學到很多事。」

「那他每個週休回家嗎？」我又問。

「他會久久才回一次家，我放假會去看他」Wens 回答著。

聊到這裡，我預見一幕未來的景像：

我，一樣是自由的，因為孩子總是不在身邊，
而孩子雖然出自我的十月懷胎與子宮，親子關係卻不緊密。

『他會不會變得與我疏離了呢』我在心裡矛盾著，
因為自從Wens 不想生孩子的念頭，銘印在我的思想裡之後，
“自由“給我的吸引力，愈來愈強，大於身為一個母親的光輝了。
然而，我卻又明白，如果有孩子，我會捨不得的親子關係。

「那不就不像是我的小孩，而是道場的小孩了。」我說，

「那他長大以後，是直接留在道場全職志工嗎？」我又問。

Wens：「要看他自己的決定，決定要做什麼就去做。」

Wens 還說，道場有很多這樣的小孩，都被教得很好，
不過，這點完全無法說服我，將小孩交出去，
因為我是那種有了孩子，會付出心力與年華的女人，
不會願意錯過孩子在成年之前的任何階段的，呵。

話題在腦袋的線路被睡意阻斷之後，結束。

隔天醒來，想起昨晚自己的心意不堅，發現只是一時的迷惑與膽小使然，
我笑自己的心又變得過顧柔軟、敏感，且不夠勇敢。

明明想體驗並享受自由卻又擔心未來，
明明明白自己的未來不該寄望、託付在孩子美好的生命裡，卻又害怕孤單，呵。

腦袋清明、開朗之後，所有的矛盾、困惑隨即撥雲見日，
不過，我還是讓自己譏笑自己一會兒，
因為自己竟忘卻了原來的堅持以及渴望許久的勇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