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蒼蠅的志旅記事

久違的青梅竹馬在一場婚宴中相聚…
竹馬1號帶著妻子和5歲小兒一同出席，2號則是這場婚宴的男主角。

我是青梅，和Wens一同出席，婚宴於頭份鎮四季會館舉辦，
Wens開車初入往四季山莊的入口時，一旁的山腰上寫著，入住四季，當山莊的王與后，
我們的車行來到兩側都植樹、四週安靜的道路上時，恰好看得見四季山莊在山頂上佇立著，
我跟Wens說，這樣的風景，真的讓我覺得自己是后，呵。
(不過，據Wens住在山莊裡的大學同學說，山莊其實不大…)

『且交通不方便，好像在澳洲的Pearl的家一樣要買個東西還得開車出門，而這裡只是個小鎮…』 青梅如是說。

一到婚宴會場，我們小迷路一下，因為這天會館中有四對佳人一同辦宴，
我們還退回會館門口去看圖示，才搭電梯上二樓。

說到搭電梯，要補充一件讓我無言的事情…

等電梯時，有一家3口和另一對男女在我們之前，自然是他們先入電梯，
依常理來說，先入電梯的人會協助按壓“開”的按鈕，好讓後方的人入內，
但這4個大人竟然只是進電梯後按了自己要去的樓層後，就往裡頭踩去，任由門差一點就夾到Wens，
還是我們進入電梯後才按著“開”以方便後方的人搭乘。

出電梯時，站在樓層選擇按鈕旁的Wens還按住“開”，讓全部的人都離開了，自己來出來。

我一直覺得這樣做是一種禮儀，難道是我多想、雞婆了？
人與人之間不是本來就應該懷抱著這樣的體貼心嗎？
我無法接受那幾個人自私的行徑及水準，也懷疑那個孩子在這樣的家教之下，會長成什麼樣子？

這不是咀咒，而是真意的擔憂，人際之間的冷漠化… 

來到二樓會場，收禮金的是竹馬２號的姐姐，
其實我對竹馬的姐姐們一點印象都沒有，只知道他有四個姐姐，
但是姐弟同源，外在看來一定會有相似之處，。

Wens拿了３張竹馬２號和妻子的婚紗小卡，我則在簽名表上準備簽名，
還在擔心著竹馬１號會不會出席時，Wens看到了他的簽名。

那字跡跟我童年的印象一樣，竹馬把自己的名字寫得很誠懇。
我把自己的名字瀟灑的簽在竹馬１號的旁邊，

我猜竹馬２號看到簽名布時，一定會發現青梅的氣勢完全震攝了竹馬１號的名字，
真的不是故意的，簽完才想到應該簽個溫柔的名字，呵呵。

我們往宴場走去，不知道自己該坐在哪兒，我跟竹馬2號預約過，說要和竹馬１號同桌的…
但會場竟沒有帶位的人，青梅竹馬再怎麼有緣也很難在20、30桌裡隨意相遇吧！

於是，我們朝著忙碌招呼來客的新郎快走過去，
我問怎麼沒有幫忙帶位的人，新郎笑說，有，就是他自己…哈。

原來竹馬1號就坐在我們方才走進來的左側第一張桌子，
看來我們的緣份在童年時期完全消耗完畢，才會繞了一大圈子才讓竹馬2號帶我們相聚。

真是好久不見了…上一回是青梅2號結婚的時候，還是我結婚的時候？
總之，是六年以上了…
竹馬1號變形成80多公斤的大人，雖然他堅持他身體的數字一直都是80多，
但久久一見，還是得先把童年的竹馬先吹胖，才會習慣，
畢竟一隻竹馬的體重只是略小於兩個青梅的總和而已…

竹馬1號說我們夫妻怎麼愈來愈瘦，Wens笑說，是竹馬們愈來愈胖，才顯得我們瘦，哈。

坐在竹馬1號旁的兒童座椅上的小人，跟童年的竹馬1號像是同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玩著一個跟自己很像的小人，對竹馬1號而言很有趣－竹馬1號的妻子如是說。

話題聊著聊著，彷彿有劇本似的，竹馬1號問了久別重逢的青梅，關於孩子的問題。

或許是因為大多人的一生常常依循著前人既定的模式運轉，
所以，也自然以為他人應該也是，或應該要如此。

於是，成人之前，問長大要做什麼？長大之後，問有沒有女朋友？
有了女朋友之後，問什麼時候要結婚？結婚後，又問什麼時候要生孩子？
生了孩子之後，就關心孩子的學習？有沒有女朋友、什麼時候結婚、生孩子…

遇到我們夫妻這種跳脫傳統模式的，總會讓很多人驚奇（即使是同輩或更年輕一輩的人也一樣） 
彷彿我們的人生會因為省略了這一道長長的關卡而不圓滿，甚至終究會後悔似的…

在聊這個話題時，Wens已經先行離席去趕新竹同事的婚宴場子，
於是，我簡扼地說明一些原由，包括〈放手〉、〈媽媽說算命的說〉、〈人生計畫〉…

竹馬１號果然還說說，我們到了40歲應該也會想生了，呵。

竹馬１號說，小孩真的很好玩，我笑著說是啊！
我想竹馬１號也是很喜歡囝仔的爸爸，也為自己有一雙兒女感到驕傲，
不過，當我說及旅行的事情時，竹馬１號又有羨慕的神情並說有小孩就跑不遠了之類的，矛盾！
我說，有小孩還是可以跑的，帶著去旅行也很棒（我自己是這樣想的，呵。）

話說，以前一直覺得在跟想法偏傳統的說對話，像是夏蟲語冰，
在和竹馬1號對話時，我突然發現我自己才是他們眼中的夏蟲，
因為竹馬1號談及結婚、生子的人生時，言談中彷彿能預知他人人生一般的自信滿滿，
使我想起了許小翔說過，我和Wens是一對奇特的夫妻…

不過，我和Wens的相處模式可是羨殺了許多被綁在婚姻中的女人， 
因為自由，我還有半桶；限制，只在Wens考量健康生活的情況中才會偶爾發生… 

聊著聊著，竹馬2號竟趁著新娘去換著第三套禮服時， 來到我們這桌坐在我旁邊和大夥話從前了，
竹馬2號的變形程度和竹馬1號不分軒輊，不過因為去年才見過，反倒覺得他瘦了一些些，呵。

兩位竹馬和竹馬2號的同學，聊著小學的一些事…
(天呀！講到小學耶！２０、３０年前的事情，他們怎麼會好像昨天才發生過似的，說得那樣清楚！)
我直呼可怕，因為歲月好殘忍地把我們帶到２０多年後，讓我們笑談從前…
從來沒有這麼深刻地感覺自己就要老了…

書寫的同時，腦中浮現了在小學２人共桌的桌上，
一隻兩翅膀被沾黏住無法飛翔的蜻蜓在桌上跳躍著，2個孩子趴在桌上看著蜻蜓的畫面。

那是竹馬1號不知哪裡來捉來的蜻蜓，另一個看著蜻蜓，不小心會和竹馬１號的眼睛相遇的青梅，是我，
除了蜻蜓，就是和竹馬１號、２號彼此追來追去的回憶，不過，竹馬2號因為座位不相鄰，印象又更為淡薄了…

但，那是小學三年級還是四年級的事情呢？竹馬２號又在哪裡呢？ 

我的記憶被埋得太深了… 

想想，緣份這兩個字用於人際關係的偶然真的很貼切，也很美…

青梅和兩位竹馬是小學同學，竹馬2號和Wens是國中隔壁班、同為竹中同學，竹馬1號和Wens都是清華人，
真的很有意思吧！這三個男人應該列入和Sylvia Liao最有緣份的十位男子的前四名吧！
（第１名當然是我家爸爸，第２名是我家Wens，呵。）

聚首的時間漏光之前，我說下一次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竹馬1號略帶抱怨的語氣說，結婚之前我們常常每年都會聚會的…
於是，我在心裡下了一個小小的決定：那就年度聚首吧！
我笑著跟竹馬說，地點可以訂我們家，我說我們家有PS3，也有小朋友可以玩的益智拼圖板，
竹馬１號說，他們家也有X360，更有更多小朋友的玩具…
『那就約在你們家吧！』我說。

回家時，我搭竹馬１號的便車，
陪著竹馬一號的妻、子等車時，我蹲下來跟小竹馬１號報備，請求他讓我搭便車，
當然是施出哀兵計，才然本來怕生而拒絕的小竹馬１號同情地說聲“好”，哈，果然很可愛。

回家之前，在竹南展書堂逛了一下，然後漫步回家，
走在小鎮街頭，也有一種流浪、自助旅行的心情^___^